第28章 叛国阴谋(1/ 2)
深夜子时,神剑门大厅左侧楼阁,于卫兵戍防下早己灯火全熄,杳无人迹。
如墨色般漆黑的厅堂里,一名身材优美修长,比例完好的俊美青年,独自伫立于半开的窗户旁,负手身后,正凝望着窗外明月沉思。皎美月光下,只见这名青年宛若雕像刀削般俊美无匹的脸容,全不负他武林第一美男子的称号,彷佛天神最完美的造物,连有幸映照在他身上的皎洁月光都为之失色。
此时,漆黑的厅堂里忽传来足迹,不一会儿语调低沉的声音便即响起。
「公子~圣教主座下左使,萧其旌参见。」
那伫立于窗旁的俊美青年彷佛来者说话对象并非他一般,仍是侧头凝望着窗外皎洁的明月,毫不搭理。
「公子~」,黑暗中的萧其旌微感焦虑,又对窗边的俊美青年喊了一声。
此时,那名俊美无匹的青年才宛若雕像转活一般,缓缓在月光下转过身来,完全找不到半丝瑕疵的容貌随即没入黑暗之中,只留下月光衬托出的修长身形。
「你们究竟是如何辨事的?」,青年的声音轻柔而略带磁性,却不因此而丝毫稍减其压迫感,透露着全不似其年纪所应有的稳重与威严,「先是让关长征来神剑门告状,指称你们对洞庭帮出手,然后这会竟又将沙帮主丢失至此,要不是碰巧杨柳青将人带到神剑门安置,我们在洞庭湖的布置就全然失去意义了,你们究竟该当何罪?」
「是属下失职,请公子责罚。」,黑暗中的萧其旌无奈道。
「我既不是你们的上司,你们也不是我神剑门徒,何来责罚之有。只是人既然交付我手上,就不能再交还回给你们。传话回去给教主,便说,我会设法将沙天南及洞庭帮一事设法暂时压下,但时日不多,请他尽快行事。」
「圣教主己在北疆狠狠教训过明室兵马,接下来就只须等朱棣那自大的家伙沉不住气。」
「朱棣杀侄取位,雄才大略,狠辣兼俱,又岂是易与,叫圣教主及教主千万别轻忽大意。」,俊美青年淡淡回道。
「是~」,萧其旌恭敬回道,「公子~那老剑主.....」
俊美青年冷然从中打断,「你回去再跟圣教主说,叫他别想再打老剑主的主意,要是老剑主稍伤了根汗毛,我立时与他翻脸。」
「是,是。」,萧其旌无奈又恭敬的回道。
「还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要你转达,杨柳青那处传来消息,[那个人]极可能尚在人世间,叫他由昔日武当都行云掌门的身上着手,立刻清查所有跟都行云有关的人事物。详细内容在这封书信里有详述,你拿到后便可离开,有要事再联络。」,只见青年右手一翻,一封书信己然缓缓飘向萧其旌。
「是。」,萧其旌接下信后,便与那俊美青年的身形,同时消失于阁楼之中。
另一处楼阁里,一名体格高硕,手脚皆长,须发几白,显有一定岁数的老人,正由卧床上起身。仔细看清才发觉原是位仙风道骨般的慈和老人。只见他白发童颜,精神矍铄,脸容气色竟丝毫不比青年人差,且神情慈和易近,淡泊明定,彷佛早看透了人世间的诸般情事,一见便知是位不简单的大人物。
「剑主起身了?」,在老人面前请安问侯的,竟正是适才于大厅左阁与萧其旌谈话的那名俊美青年。
「是枫儿吗?」,老人淡然地对来人展露笑容。
这名老人正是神剑门当家老剑主,慕清溪,而那俊美青年则是甫接任代理剑主两年的慕青枫。
「私下时侯,直接叫我大舅就好,适才我又梦见你母亲,当时我才甫过三十,把你刚出生不久的母亲抱在怀里,当时她咯咯出声的笑容是那么的灿烂,把老年得女的父亲及我们大家,逗得都不知道有多么开心,那时侯......」,说着,老人原本温柔的神情骤转成哀伤逾恒,竟难以自持。
慕青枫连忙上轻拍着老人的后背,安慰道:「大舅,虽然我无缘得见母亲,但有大舅疼我便己然心满意足,您就别难过了。」,说着,慕青枫俊美无匹的容颜也随之哽咽起来。
老人连忙破涕为笑说,「呵~我就是这样,每次只要一想起你母亲便会失态。我膝下无子,一直都把你母亲当成女儿般疼爱。」,老人说到这里,彷佛想起一件心痛至极的往事,再说不下去,只拍了拍身旁慕青枫的手背,哽咽说道,「幸好你母亲还留下了你。」
「我也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便是能够回到大舅身旁。不过,才大半夜的,您要再休息一会儿吗?枫儿就在这儿陪着您,顺道帮您按摩下手脚,好吗?」,慕青枫眼里充满着对眼前老人毫无虚假与掩饰的崇慕之情,与适才冷酷而干练的领袖风范全然相左。
「枫儿,你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老人躺回床上,轻轻说道。
「那是因为枫儿再也找不到一位比大舅更疼我的人了,我若不孝顺您,还能孝顺谁呢?」,慕青枫按摩着老人的手脚陪笑道。
「呵,枫儿.....」
慕青枫望着沉沉睡去的老人,神情渐转忧虑,深叹口气后,才低头将额头轻靠在老人手背之上,良久。
陆昊天独自安稳的端坐在随夜风来回摆荡的枝叶上,正静静凝望着不远处的房舍与灯火,这己经是他在大同府尹的宅邸里四下出没,找寻可疑线索的第三天。
打从得知胪朐河一役失利开始,他便怀疑是大同府的主事者出了状况。首先,远征军乃经由大同府出关,若说有谁最能够掌握大军的行进方向,就非这儿莫属,其次,调配补给的重要工作,当时亦是透过大同府这长年驻守边关,熟知塞外风情与地形者的协助,方得顺利推展。
因此,若说真有人叛国,出卖情报予鞑靼,那大同府尹范植年,与驻守位于大同府北方东胜关的卢祉,卢将军两人,恐怕都洗脱不了嫌疑。
其中嫌疑最大的,自然是熟知所有补给路线的大同府尹范植年。
而范植年本人似乎也己得到风声,晓得自己眼下形势险峻,正战战兢兢,小心万分的行事过活。陆昊天看着日不下饭,夜不成眠,两眼都成了黑眼圈的范植年,心想,「还好当今圣上还算英明,要不然,你的人头恐怕早就不保了。」
只是探查三天仍无所获,陆昊天己暗自决定,若今晚再无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便要转去卢祉那处探查。
说到这位卢祉将军,在边关可是位声名远播的猛将,不但熟知关外地形,本身亦是位身先士卒,有万夫不挡之勇,深得麾下将士信赖的将军。他有两件事声名在外,一是他脾气暴躁,喜欢骂人,二是他与范植年这位南方不远处的邻居,简直可说是天生犯冲,水火不容。他曾经在公开场合里,讥笑范植年是只只晓得龟缩在壳里,成天算计人家的白色蛆虫,甚至还暗地里骂过对方是不能人道的薄皮小相公。范植年则在长期隐忍之后,终于也忍不住爆发,开始不假词色的反击说,卢祉是头没脑袋的远古猩猩,在战场上唯一的功能就是拍打胸膛,看看能不能吓唬得了对方。
总之,他们两人不合的传闻早己是街知巷闻,但奇妙的是,像他们这样,一个是把守边关的大将军,一个是负责关外补给的府尹,两人分掌半块可以调动此处驻守兵力的兵符,在工作上却是意外的配合无间,或许是彼此都不想让对方抓到把抦,因此做起事来份外的卖力扎实。上头似乎也乐得如此,便任由得他们继续吵吵闹闹,但由此处想,卢祉若是出卖情报,再嫁祸予范植年,似乎也并非不可能的事了。
想及此,陆昊天沿着树干下滑,预备进行今晚最后的巡查。当经过一间宅邸时,内里传出男女欢好的喘息声响,陆昊天闻声脸微红,身体亦为之一热,便暂缓下脚步,只听得对话于喘息声间传来。
「死奴才,这么久都没来找过我,怎么,是忘了老娘我了吗?」
「哟~娇姐身材这么丰满,我那舍得忘了娇姐,只是这阵子老爷心情不好,我们做奴才的,那敢有半分差池,若是随便离开让人发现了,没给打死便算是庆幸的了。」
只听得紧接着传来身体的碰撞声,女人销魂娇吟的喘息声便接连不断的响起。陆昊天心想,这多半是范府尹宅邸里仆婢间的偷情欢好,当下也懒得理会,正欲离去,语声又再度传出。
「是么(喘息声),那今日怎么又突然有空,就不必服伺老爷了吗?」
「呼~呼~老爷说,今夜他要在[听留阁]接见一位远方来的客人,因此将我们全数遣离,还规定子时前不准我们靠近那儿半步......」
本来己然远去的陆昊天闻言心中一动,立时改变方向朝东侧听留阁掠去。
事先藏身在听留阁顶端置物用的楼层处,并预留下一个可望见阁里全部景物的孔洞之后,陆昊天便开始收敛全身精气,由外息渐转内息,逐步进入形同草木般的龟息状态,等待范植年与那位神秘客人的到来。
等待期间,陆昊天回想起适才听见的欢好呻吟声,不禁想起任伯惇那胖小子。
前几天,他在官船上,也才刚被任伯惇那胖小子在床铺上操得哀吟声连连。那小子没半点其他长处,唯独在床笫之事上,当真是货真价实的天赋异禀,而且,他对这门功夫是既感兴趣又天份了得。以往听闻过的什么床褥之上如何的能征善战,到那胖小子跟前,恐怕都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要那小子当真愿意,一整晚几乎不停歇的,硬是要将你操至叫爹喊娘的,对他而言,都是件轻而易举之事。
不论他陆昊天在理智或情感上如何拒绝去承认此事。但他的身体,确实己经牢牢记住,任伯惇那根炽热而粗长的肉棒所带给他后庭深处,那股奇异而深刻之极的无比快感。
这件事,其实是让生性自负,向来睥睨于天下的陆昊天,极以难接受的。
他是翱翔在天际的巨鹰,是奔驰在大地的雄狮。他不会为任何人停留,更不会为任何人牵挂,他只为翱翔天际的悠然自在而奋斗,为浪迹天涯的百年孤寂而存活。他理应当胸怀万物而不系于万物,更何况还是被个少年长期间鸡奸的这种丑事?怎么可能呢?只是,这份往日令他自豪的不羁,最近在任伯惇那胖小子期待的热切眼神下,却往往都溃不成军。
以往,任胖小子对他还存在着几分敬畏与胆却,但最近他简直越来越放肆,尤其是自从那次被他发现自己身上几处特别敏感的部位之后,那小子几乎就像是一副吃定了他的模样。不过,追根究底,还是得怪他自己越来越来不济事。比方说最近,只要那胖小子以他惯常用的胆却且含蓄的语气,轻声问道,「前辈,您把衣服脱了好不好。」。他的身体居然就会莫名其妙的一阵发热,然后就忍不住的想依言而行。
这怎么得了,要是依照这态势持续发展下去,自己总有一天会让任伯惇那胖小子予取予求,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允许发生的状况。
回想才刚到达大同府的第一天,任伯惇那小子就瞎纒着要跟随,他无可奈何之下就顺道教了那小子收敛气息的法门。他原先是要让那小子知难而退,因为像这类将身体气息收敛到几至呼吸断绝,全身毛孔紧闭,令感知有若草木般的龟息法门,原本是必须内力己达先天之境的武学高手才能臻至的境界。
那知,任伯惇这看似没用的小子却是像吃饭喝酒般,说学会就学会,让他吃了一大惊。虽明知是那小子体内阳极天胎的先天特性作祟,但那小子胆小的天性,似乎也让他对于用来逃跑或者保命用的武技,特别的有天份。
同时,他也发现阳极天胎的另一项特性,那就是它居然能够将任伯惇身上的内力全数吸纳进天胎里,甚至还能转移至丹田以外的位置,令探查其内力者,误以为他全然不俱内力的错觉。这件仅有极少数顶尖武者才辨得到,且还极难长时期间维持的事情,任伯惇那小子做起来,却是轻松自在得像是呼吸般的容易,这就不能不让人感到惊异了。
只是极阳天胎这么一个武林奇葩出现在任伯惇这小子身上,算不算得上是种暴殄天物,那就难说得很。比方说那小子虽吵着要跟,但前后只待了半天,就嫌起四处巡查监看的工作气闷,百般无聊中又将脑筋动到他身上来,气得他第二天就将他丢在旅舍里,不准他再跟来碍事。没想到那胖小子竟也乐得清闲,就这样待在旅舍里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看着他成天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蠢模样,就不禁让人感觉当真白白浪费了他这一身在武林中极其罕见的特异体质。
刚想及此,陆昊天便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连忙收敛心神,不久阁楼里便传来「依啊~」的开门声,紧接着就听见交谈声。
「要不是看在米兄的脸面上,小弟在这风头火势的期间,还当真不敢硬着头皮接待什么劳子来的远方朋友。」
「呵~想不到我米某人的老脸皮总算还值得上几分文,哈哈哈~」,接着声音转低,显是靠近对方耳边说,「老实说,米某也是听闻范大人最近遇上的事,今日才特地来此。」
只听得范植年声音一沉,显是颇有不悦,「米兄,我敬您是多年好友,加上您老在关外,又是位呼风唤雨的毛皮大亨,小弟这才冒险与您会上一面,可您却一见面便开起小弟这种玩笑,不嫌稍微过份了点吗?」
那米姓男子立时陪笑道:「呵~小弟怎胆敢拿正事来开范大人的玩笑,小弟今日是真带了一位能够解决大人眼前问题的贵客前来拜访大人,要有一字虚言,叫我米应出门就死在塞外的风沙里。」
范植年闻言半信半疑的问道:「米兄说的是怎样的贵客?」
陆昊天听到这儿,终于忍不住将眼睛凑至预先留好的孔洞上,窥探听留阁的情况。
只见除了神情不悦的范植年之外,又多了一名长相阴沉精明,显是善于盘算计划的精瘦男子,至于范植年原本细白肉嫩的中等身材经过这阵子的折腾,己然消瘦不少。不久在米应的引导下,身穿黑衣斗篷,脸戴瑠璃面具的极乐圣教主己然大驾光临,身边还随伺着那名始终未出过声的极乐右使。
只听范植年冷然的声音传来,「米兄,这就是你说的贵客?一个遮遮掩掩,不敢以真面具示人的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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