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一章:壁画里的世界(1/ 2)
白唐还想再说些什么,江复庭拽了下他手腕,成功堵上他的嘴,随后神色凝重的摇头,让他别再激上面的人。
对方手里握着那么多的人质,万一情绪一激动,杀人真的跟屠畜生一样,那就麻烦了。
“这些村民是他自保的手段,在他的底牌彻底启用前,至少是安全的。”他冷静地分析着。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话,长老本就沉不住气,见他们不回,就以为他们被震到,追着说:
“我给你们一天的时间思考,明天早上八点如果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江复庭和白唐无言相视。
两个人都从他的话里得到重要的信息,明早八点。
三长老愿意给他们宽裕的时限,必然是他底牌的启动时间没那么快,阵法里的威力估计要到明天才能彻底发挥。
在那之前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白唐的实力远远高于他之上,即便现在有大阵限制,他也不敢赌。
“走吧。”他好整以暇地揣着兜,悠哉的离开石背,另择一条路走。
吴秀娥还在刚在莫大的打击里,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愣了愣,脱口道:“你们要带我去哪?”
白唐回过脸,嘲弄道:“这穷乡僻壤,现在连最后点人都没有,卖了你也没人买啊!”
吴秀娥会意过来他言语里的嘲讽,脸上立马浮上一层薄红,抿嘴憋着一通气。
她羞愤交加的定在原地不肯动,江复庭懒得同她佯装客气,拽了拽鬼线,拖驴似的硬拉着人走。
白唐一边观察一边寻找落脚的地方。
原来的村子现在全变成了小型祭台,住人是不可能的了,外面没有了林子,无法避身,必须重新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兜转之前,不经意逛到了李遇当时躲藏的附近,几人干脆钻进了那时的山洞里。
这一次来,里面空荡荡的。
曾经满地的骸骨早就全跑出去,只留下一地被翻动的千疮百孔的松软土壤。
浓郁的泥腥味飘散的到处都是,下意识就让人觉得不舒服。
吴秀娥从进了山洞的那一刻开始,便同上次一样,言行举止本能的有些拘谨,仿佛是在顾及什么。
但两人一路通到了底,都没有发现其他异端。
江复庭随手清出一块干净的地方,三人挨着岩壁坐下,吴秀娥被束着手,也做不了什么,警惕的离这两人隔了段距离。
白唐点了个鬼火照明,看到她这副样子,忍不住戏谑:“我们一不劫财,二不劫色,三不吃人,躲那么远做什么?”
江复庭从头到尾就跟看犯人牢头一样,白唐说完,他一扯鬼线,吴秀娥不情不愿的将屁股往他们那边挪了挪,活脱脱的一个被强迫的良家妇女。
“你说你
一个姑娘何必跟着一个不入流的门派,干着杀人放火的事情。”白唐闲来无事,戏耍着眼前跳跃着的鬼火。
幽冷的火光如同一个调皮的孩童,在他的指尖缠绕,这潮闷的洞穴,温度顿时骤降好几度。
冷白的火苗映进吴秀娥的双目里,将她的身体越烧越冷。
她不由哆嗦了一下,垂在鬓角的发丝都跟着颤了颤,忽然觉得凄凉的有些应景。
她自嘲地笑道:“长生派的弟子大多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我从八岁起,就已经在长生派里。”
她顿了顿,才将那个沉重又可笑的字说出口:“它是我的家。”
这个答案是两个人都意想不到的,但也正因为没有父母,了无牵挂,长生派才能做到一直隔世那么多年,不让外界知晓。
再经过日以继夜的洗脑和培养,他们早就没有了正常人的三观和认知。
“你的家却抛弃了你。”江复庭漠然地夺走了她最后一点奢想。
十几年的辛苦磨砺,废寝忘食,却如黄粱一梦。
吴秀娥在门派里天资算是中上,从小师从长老,她以为她多少是特别的,却没想到,最终的结果和其他普通弟子一样,还不及一个入门不到一年的人。
她微仰着头,自暴自弃地苦笑:“是啊!生来就是被抛弃的命。出生是所有人的累赘,好不容易以为自己拥有了什么,却发现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这梦,圈禁了自己的一辈子,在当初被人带走的那刻,她以为自己走向了天堂,到头来却是一个充满杀戮的深渊。
一旦步入,这辈子都回不了头。
她说完这些,便极为疲惫的将整个后背都靠在了岩壁上,凉意透过衣衫渗进她的身骨,维持着她清醒的思维。
但她却闭上眼睛,开始缄默不言。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想要从吴秀娥嘴里得到更多的信息是不可能了,她整个人都处在无意识的防备状态。
江复庭和白唐索性也开始调整状态,休息片刻,再做商议。
时间无知无觉的就到了傍晚,森然的鬼火将漆黑的洞穴照出一丝昏暗的光。
江复庭率先睁开了眼睛,准确的说,他是被被迫唤醒的。
每当他调运体内的浊气时,胸口里沉眠的碎块,就会隐隐悸动,像是要苏醒,紧接着有一股说不清的熟悉气息,将他的灵魂包裹。
那道气息在他的耳畔反复呢喃,低语诉说,声音明明就在身边,却又遥远到有些不真切。
他听不懂那道声音在低吟什么,但似乎能意会到那里面言语的急切,接着心神就会下意识的被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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