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章 真酸假醋(1/ 2)
得妻若此,夫复何求,康厚朴在洞房花烛夜掀起梁慧萍的红盖头时,也是这么想的。
两家是世交,幼年也曾见过几面,十三岁之后,康厚朴去梁家拜访便见不着梁慧萍了。可常常从旁人口中打听她情况,都说她温柔贤淑、聪慧大方,康厚朴还是期待婚期的。
龙凤红烛映照下的梁慧萍容颜姣好,见他目光若痴,羞涩低头。
曾想爱梁慧萍一生的,也不知从何时变了。是从病患们都夸梁慧萍医术高明,人又有耐心开始?还是从爹都说梁慧萍好学上进,他笨拙懒惰开始?或者从酒肉朋友撺掇他干一番大事业,别守着小医馆开始?
不论如今变成什么样,这个来历不明的古月山成功让他记起从前的事,他和妻子再怎么争吵,也不能让古月山抢了妻子。
康厚朴怒冲冲朝胡仙仙喊:“什么梁姑娘?她是我老婆,你得称她康夫人、康大嫂、康梁氏!”
“拗口,这些称呼都拗口。”胡仙仙摇着头,别有深意地笑对梁慧萍说,“我以后称你‘慧萍’如何?”
梁慧萍抚额苦笑,“唉,别逗他了!”
康厚朴咬着牙瞪他们两眼,双眸像要喷火,可又渐渐熄了,神情非常古怪朝外走去,像是恨入骨髓又像是自愧不如。
“不是……你别她胡诌,她不是古少爷……她是、是……”梁慧萍赶紧拦住康厚朴,急得结巴起来。
康厚朴机械地转动头,看看梁慧萍,又再看看穿着男装的胡仙仙后,微闭了闭眼,心里冰冰凉、酸溜溜。
一个是淡雅少妇蹙眉含泪,身着浅紫衣裙;一个是清贵少爷温文尔雅,身着青紫长袍;反观自己收拾得油头粉面,累得发慌,但眼睛发涩也不想睡,憔悴又猥琐。
他们堪称一对璧人,自己像扶不起的烂泥,管他是古少爷还是啥少爷呢,要分清楚已无必要。
康厚朴误解了梁慧萍的意思,正要说出胡仙仙本名,康无病却机灵地接话,配合胡仙仙说:“对啊,他不是古少爷,他是古叔叔!”
古叔叔?连儿子都跟那小子如此亲近了?康厚朴嘴唇哆嗦着看儿子。
“古叔叔,你不是说要带我们去鸿宾楼吃好吃的吗?我们快收拾关了店,早些去吧?”康厚朴朝胡仙仙眨着眼。
见康厚朴还愣在门口没走,胡仙仙微讽笑言:“你快去你的金花楼呀,我也没打算请你吃饭。”
康厚朴张了几下嘴,想说什么又没说,直直看着梁慧萍。
也许是找不到恰当的话来解释了,梁慧萍扭开头不理他,康厚朴狠狠跺了跺脚,转身离开。
脚步声远去,梁慧萍像被抽走了浑身力气般瘫坐在椅子上。
看着她,胡仙仙感慨万千。平凡人家也各有苦乐,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为何有些得幸相守的人却不珍惜?
她和程浩风之间隔了太多阻碍了,与梁慧萍相比,只是主动放弃与被动放弃的区别。
两个女子脸上呈现同样的美丽与哀愁,迷惘与怨恨,斜阳晚照中的回春馆格外悲凉。
康无病不解地问:“我娘被我爹气得不开心,七师叔也有不开心的事?”
胡仙仙甩甩头,笑了笑:“呵呵,哪有?我学你娘这般文雅些,怕太粗鲁了嫁不出去。”
康无病点头笑着,挺赞同这说法的样子,梁慧萍也不由轻笑。
想要借“古月山”这身份整治康厚朴,胡仙仙自此后隔三岔五去帮梁慧萍。
有一天,一个因手上冻疮感染后连身上也长冻疮的女人来看病,那流脓滴血的样子连胡仙仙看着也觉得恶心。
梁慧萍一点也没嫌弃,得知那女人家中没有其他人后,还很轻柔地帮她抹药膏。
“你冬天要注意保暖,少摸些冷水,发现有皴裂、冻疮后要及时抹药,别耽搁严重了。”梁慧萍关切叮嘱着。
那女人叹一声,两眼泛起泪花儿:“我男人不争气,成天喝酒,有一次醉了后摔下山崖,成了半瘫。为了照顾他,花光了积蓄。等他死了,我穷得一文钱也没有,我们又没生个孩子,我只有帮人洗衣服挣钱。天天要洗那么多衣服,哪能不沾冷水?”
梁慧萍递给她几瓶药膏,让她睡前抹上,能防治各类冻伤。
她不敢接,因为再没有多余的钱买这些了。
梁慧萍却说是送她的,她千恩万谢而去。
胡仙仙在旁边笑说:“人美心也美,妙手仁心,惹人心动的女子。唉,若无男子怜惜,老天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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