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归来(1/ 2)
又一次从黑暗中醒来,查尔斯一恢复意识就警惕地睁开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个简陋却干净的房间,房间里除了桌椅衣柜,就是他正躺着的这张单人床。
秋日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台,洒落在磨的光滑油亮的老木书桌上,在天花板上映出了片片光斑。
墙面的老漆掉了一角,隐约露出里头砌得整整齐齐的方砖,看上去这似乎是座底子不错的好房子。
查尔斯回忆了一下,还是无法将自己的处境和昏迷前的情形联系起来,是的,这里不是杜鲁特镇,窗外传来的嘈杂之声让查尔斯确定了这点。
看看床头摆着的那一身皮草,他这才想起了检查一下自己的状况:
手脚干净清爽,好像刚擦洗过一样,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穿上了一套清爽的粗布短打,手脚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痂。
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倒不是怕发出什么声响,而是他记得自己浑身筋骨受挫,胸腹也受了伤,大气喘一口都疼得死去活来的。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下地走了几步,身上竟没有多少疼痛的感觉。
查尔斯挥了挥胳膊,活动了两下,弄的木地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走到窗前,这是一面二楼的窗户,甫一靠近,一股市井忙碌的喧闹气息扑面而来。
沿街商贩的叫卖声,往来行人的说话声,车马穿梭的奔行声,一幕幕熟悉而又陌生的画面,像一盆饱饮彩浆的墨水,瞬间泼入眼帘。
“你醒了?”
身后传来了一个懒洋洋的熟悉声音,查尔斯却没有要回头的意思:“你欠我一顿酒。”
艾泽克扶额苦笑一声,那对漂亮的八字眉看上去有些窘迫:“其实…我不喝酒。”
“喝不喝你说了不算,对吧,霍克?”查尔斯回身躺上床,双手枕在脑后,一边翘起二郎脚,对着正要进来的霍克说道。
“对,他说了不算,我说了算!我们可没钱买酒,我的格里芬少爷!而且,你还欠我一顿饭呢!”
回答的不是霍克,而是他身后双手叉腰的塞西莉亚,艾泽克如闻仙音,背着查尔斯对她竖了个大拇指。
霍克也点头解释:“对啊,我们这得听队长的。”
“算了,先给你欠着。”
查尔斯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冲艾泽克也竖起了大拇指,还摇了一下。
然后对塞西莉亚说,“你的那顿也欠着。他什么时候还我,我就什么时候请你。”
艾泽克见到这手势不由大囧,尴尬地挠挠头,和霍克躲到了一边。
对查尔斯总爱欺负艾泽克,塞西莉亚觉得很纳闷,但却拿他没办法,只得揉揉眉头,无奈道:
“我的少爷,下来一起吃点东西吧,你不饿吗?”
查尔斯被这么一问,摸摸肚皮,发现确实有点…嗯,好饿!
“我睡了多久了?”
“六天。”
查尔斯跳下床,暗骂一声,自己这是又要冬眠了吗?
“六天…我们现在在哪?多特兰城吗?”
“王都阿尔顿,这里是我们白银之手的基地。”塞西莉亚干脆利落地回身走了出去,一边招招手,示意几人下楼吃饭。
“这房子挺好的,你们白银之手以前挺有钱的嘛。”
查尔斯脑波随意一扫,一栋三层高的砖木结构建筑就呈现在他脑中,和刚刚窗外的大多数楼房一样,他所处的这座房子也是接近中世纪风格的建筑。
作为当年白银之手在王城阿尔顿的据点之一,这座三层楼高又自带庭院的小洋楼,即使是在兽潮来临前,也确实是相当不错的房子。
“你可能不知道,原来的白银之手可不是狩牙这样的三流货色能比的。”
塞西莉亚在前面带着查尔斯穿过二楼的走道,踩着呀呀作响的木楼梯,水灵的大眼睛满是自豪:
“兽潮之前,我哥哥只是留守王都总部的少团长,听哥哥说,当时的白银之手是帝国最强的佣兵团。”
一层的结构很简单,楼梯口是一条直通大门口的主要通道。
通道右侧是几个长方形的大房间,看上去像是餐厅和会议室之类的地方。
“进来吧。”
下了楼梯,塞西莉亚推开右手边的雕花木门,一阵淡淡檀木幽香迎面而来,沁人心腑。
雕花木门所用的木头极为讲究,查尔斯随手一抚,入手处层层细腻温润,缜密的木纹一看就是坚固异常的上等老木材。
步入门中,就看见大厅之中摆着一张三米长的木制大餐桌,木桌上陈旧的深红天然木纹和摆在桌面上简单粗糙的食物极不相称。
“坐吧,先填饱肚子,有什么事边吃边说。”艾泽克也找到了自己的座,拿起一块啃了一半的黑色面包接着啃了起来。
查尔斯摸了一下比木门贵重了不止一筹的桌面,又看看桌面上廉价的餐具,和粗糙不堪的食物,不由得一阵心疼:
这几个十五六岁的小鬼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不动声色地拉开一张椅子,正要坐下,才发现椅子和大木桌全不是一套,竟是另外添置的普通货色。
“六天,据我所知,杜鲁特镇离王都最少也有半个月的路程。”
查尔斯叹了口气坐下,拿起杯子看了一眼准备好的牛奶,一边指了指自己:“还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是卡斯特罗大人送我们回来的。”
塞西莉亚小口吃着切成碎块的面包,似乎想起了什么,黛眉微皱:
“当时我们几个都伤的挺重的,就算没有被岩角犀牛踩死,随便来点别的什么野兽也能要了我们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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