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8那充斥在心头的愧疚呢?(1/ 2)
甄善美迎难而上回他:“三殿下曾经为了种植祛百草,视人命如草芥,各种行为措施,这桩桩件件我可冤了你?”
女子说话的声音掷地有声,随着说的话语,她侧目娉婷般的笑着:“所以,还请三殿下自己思量斟酌。”
臧横是真的欣赏甄善美,她的不羁和狂野,裹挟着一丝豪爽的英气,她是个女人,但却有着男人的心怀,做事驰张有度,勇于冒险:“那我可就把一切都交给甄将军了。”
“大可不必,我只要两个人。”甄善美微微颔首,在仇恨的海洋中,她还无法得到救赎,所以恨意充斥着她的心间。
臧横知道甄善美说的二人是谁,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有人能为他除掉心患,所以他只是践行。
甄善美饮尽臧横敬下的酒水,这才带着一小队人马前往山崖之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甄善美的最基本的要求。
山崖之下有一处司空见惯的瀑布,其中水流湍湍不息,水的光泽像银辉一般折射在旁边的石路之上,它们相互交融,这就形成了石路上的坑坑洼洼。
其下的藻类像是鲶鱼一般游动,藻类物质通体暗绿色,表面带着丝滑的物质,在水流动的时候,甚至翩翩起舞。
压在水下的是五彩斑斓的山石,其中清晰可见的是一个个黑色头身的蝌蚪扭动着小尾巴甜甜的游动着。
水深且沉,伸手去触碰带着一丝温凉的气息,像是电流窜入心间。
可是依旧没有改变的是,山路之上的人群,他们充满了压迫之感,所经之处,所有的生灵都将规避。
直到,甄善美和人群走散,在一处缓慢流动的山隙之中,看到了卡住的青色绸缎,她才沿着熟悉的方向跑去。
许木心抬眼往去,与天际相连的是一处隐藏在山峦之下的竹屋,兜兜转转,许木心依旧拖拽着柳姜堰的身体带他走进,一切都无比熟悉的竹屋之中。
许木心侥幸坠在一处茂密的树林之中,虽然昏睡那么一会儿,醒来才知道自己已经被枯黄且缺失滋养的叶子遮盖了全身,他捣腾半晌,尽数扒开身上的叶子,这才转动头部看去。
临近许木心对面的树干之上,柳姜堰身上的青衣穿过宽壮的树杈之上,载着柳姜堰的身体,危险的挂在半空。
许木心拖着寸步难行的腿脚,找来树叶堆满在柳姜堰可能会坠下的树干之下的空地上。
许久之后,许木心才带着柳姜堰艰难的返回到之前住的竹屋之中,而印象中的坠落下来的山崖也如许木心意料之中那般,虽然彼此两人都受了伤,但总归苟延残喘活了下来。
直到射中箭矢的双腿隐隐地刺痛起来,许木心才从自己固有的思绪中飘散出来。
竹屋之中的被褥依旧如他们走时那般完好,除了上了一层灰尘,让竹屋看起来更空旷些,并不任何变化。
而许木心放下柳姜堰在榻上,就踉跄的走到厨房,临走时留下的水源和面食还有存余,为今之计,没有好的药材和熬药用具,只能简单的清洗,在这种情况下,饮食的调护更加重要。
许木心甚至知道他们已经是穷途末路,所以才更加期盼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希望能够在敌人没发现的情况下,能够带着柳姜堰安顿几天,待时机好转之后,在带他回去治疗。
连许木心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和柳姜堰的命只能寄托在甄善美身上,否则只能是在有限的生命中等死。
许木心做饭强差人意,加上未能及时处理腿伤,只能拄着一个木棍,好不容易烧上水,却找不到盛出来的工具,最后厨房里传出一阵浓烈的干柴且烧焦的味道。
许木心忙了半天,食材已经浪费半数,好不容易凑出一碗面片汤,卖相看起来都寡淡无味。
许木心眼看火苗要熄灭,这才弯腰又点了几个树叶,这才烧了一点热水,将这些搬到竹屋之中,他已经是大汗淋漓了。
许木心觉得汗液流过身体不仅发黏,还带着丝丝的冷意,吹在皮肤上,就像是被千万根扎过一般。
没有多余可以代替纱布的东西,许木心只能撕裂自己的衣襟,放在煮沸过的热水之中,拧干,最后捂在柳姜堰的伤处。
渐渐地缠在许木心手心的衣料已经浸染鲜血,真实到令人窒息的粘稠儒湿感在许木心的指尖流过,只剩下冰凉。
许木心只能撑起柳姜堰的身体,因为一夜的耽搁,青色的衣襟早就已经成了色彩暗淡的枯黄色,如同深夜的秋色一般,破旧不堪。
衣襟贴近皮肉的区域已经深深的陷入伤口之中,许木心不敢强行扯下,可是结痂的地方已然顺着粘合的衣襟的方向长去。
为今之计,真的需要一个医官。
竹屋的外面,茂密的深林都只是沦为背景,甄善美抬眼望去,空气中残留着饭香让甄善美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袅袅的炊烟,它们一点点排空厨房的烟起,将湛蓝的天空染上一丝灰白之色。
甄善美平静的走了进去,放眼扫过去的是一排衣架,甄善美顺手拿出一件披风,这才盖在许木心的身上。
许木心下意识伸手抓住甄善美的手腕,余光中反折的光竟然是来自甄善美身上的盔甲,他悬着的心,忽然平顺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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