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阿拉德,我罗赫回来了!(1/ 2)
无光的河水,昏暗的血污。
停止窜流的鱼儿,维持着摆动尾巴的姿势,与那被固定在水中的周遭景物一起,为护城河当中那个身受重伤的青年作为陪衬。
当青年的手指轻微弹动,打破了这凝固的寂静之时,那原本暂停身姿的鱼儿,瞬息一个摆尾划出老长一段距离,离开了这个突如其来,自护城河上方跳下来的家伙身边。
咕噜噜。
气泡从嘴中吐出,虚弱的青年睁开了眼睛,露出一双与状态绝不相称的明亮眼神,毫无在此境遇下应有的恐惧与绝望。
因为名为罗赫的灵魂在漫长的历练中,终于回到了他所诞生的地方。
真是久违了啊,阿拉德。
被下半身重甲的分量向着更深处拖去,罗赫思索了一下,此刻的时间应该是他在落水失去意识,引发穿越的时候,也就是说洛巴赫还在岸上,不过对方既然没有立马追下来,证明也是暂时失去了战斗力。
看来暂时是安全的,只是状态有些差啊。
依靠在鬼灭中领悟的内视能力,罗赫将肌肉的损伤,脏腑的活动情况,毒素蔓延区域等情况一一掌握具体,随后不由得摇了摇头。
【如果不是去了趟鬼灭世界,怕是接下来他们都不用追杀我,便可以来河底捞我的骨头了。】
短暂的自我审视了一番,罗赫便转换为了临战状态。
因为在暗流涌动的护城河中,一道有别于人类的纯粹杀意,携带着庞大的身躯正朝着罗赫无声袭来,其速度之快捷迅猛足以让任何一个游泳健将甘拜下风。
这种清晰的杀意不加掩饰,非常的容易察觉,即便是普通人都会感觉毛骨悚然而为之惊醒,更遑论一直处于高强度战斗状态的罗赫。
没有惊慌。
因为罗赫很清楚这个点会出现什么,这也是他之所以跳河的原因。
以鬼手将左臂的毒箭拔下,他淡定的在水里解开了自己的裤腰带,将重甲下装脱掉握在手里,转过头看向了护城河身后那个正朝着自己游来,有三米左右的身长,利齿错落林列的狰狞鲨鱼。
这只不知是最初放养在这里的鲨鱼祖先第几代的子孙,朝着同样作为养它们在这里的罗兰后代,咧出了一个亲切无比的笑容,然后二话不说便张开嘴巴扑了过来。
这种鲁莽简单的直线攻击,罗赫都记不清楚自己多久没有遇到了。
倒是挺可爱的。
咚!沉闷的一击,鲨鱼将罗赫手中的重甲下装直接撞飞了出去,虽然并不是那些深海同类,但作为鲨鱼的它,体量也远不是人类所能比拟的。
这堪比小号攻城锤蓄势撞击的力道,足以将一般的猎物直接当场轰杀。
而在撞残猎物之后,这只自祖先以来就一直被圈在这条护城河里,基本见不到多少肉沫的鲨鱼,才终于能吃上一顿饱饭,这其中酸楚可谓是闻着伤心,见者落泪。
只是,它今天注定是吃不到这顿年度大餐。
不仅吃不到,还得当坐骑。
在手中重甲被撞飞之时,罗赫灵活的翻身拍在鲨鱼脑袋顶上一转,直接抓住了鲨鱼那粗粝的背鳍,骑上了这头鲨鱼的背部,鬼手大刀阔斧的落砍而下,隔着厚厚的鲨皮将这只可怜的鲨鱼震得七荤八素,吃痛的在水中翻腾着。
但不过是两三下的功夫,它便老实的臣服在了罗赫的胯下,随着他的意志在水中如离弦之箭一样,快速的朝着前方冲去。
鬼手按在鲨鱼的脑袋上,看着两侧飞速退去的河中风景,罗赫将背部拱起借助水流的力量,将有毒的箭矢全部冲了出来,毛孔随着奔涌的水流不断地收放着,吸收着水里的气体氧份,缓缓的筛出毒素。
在这场席卷帝都上层的风波中,任谁也想不到罗赫的底牌究竟是什么,毕竟在几乎所有贵族的眼中,他不过只是一个被卡赞诅咒了的年轻人而已,年轻气盛却也好对付。
根本就没把罗赫放在眼里的人,也不在少数。
好比之前罗赫得罪的那位大皇子弗纳尔。
“哦?居然和我说,他只是坠下了护城河吗?你们还真是没用啊!”
弗纳尔靠在沙发上,怀中抱着一个容姿出色,气质华贵的少女把玩着那柔软的峰峦,听取情报机关的汇报,原先笑意盈盈的从容,忽然变成了勃怒之色,怀中少女胸前一阵剧痛,却强颜欢笑不发一语。
“是属下的失职,但罗赫·格林已经中了剧毒,基本可以确定没有生还的可能性。”
“我不在意他死了没死!一个卡赞感染者而已。”
弗纳尔大手一挥,松开了原本柔软的峰峦,止住了自己总务官的发言,不满的道:“我在意的是,你们居然没有办法生擒,或者把他死了的尸体给我拿下,如果没有证据的话,这次的事情只会被希尔顿·格林轻松的推卸掉,甚至可以直接引申为恶性刺杀。”
舒了一口气,弗纳尔语调重新平缓了下来:“我已经腻味这个对我的二弟暗中投资,却还想将女儿嫁给我的老格林了,只有他被黜落下来,之后我重新指定格林公爵的人选,将这支大贵族收拢麾下才是真正的价值,你明白吗?”
你明白吗,这四个字的意味很重,让弗纳尔眼前这个人至中年,平素颇具贵族风范,外交礼仪得体的总务官不由得背部渗出了冷汗。
如果再干不好,那么就不是‘明白’的问题了,而是他应该滚蛋,甚至是遭到来自这位很大概率要继承帝位的大殿下,那绝对算不得宽容的惩罚。
在此之后,这位总务官身后的家族就会被圈子里,拉进‘无能’的标签中,从而遭到各方面的排挤打压,连锁效应之可怕,根本就不是简单的被辞退,就连人生也会因此而惨淡无光。
“明白了,我会妥善处理此事,殿下还请安心等待便是。”总务官的承诺,让弗纳尔还算满意的点了下头了他重新环住怀中的女子,自顾自的把玩着。
这个举动在弗纳尔这里和端茶送客基本是一个意思,总务官很知趣的退下了,在他离去之后,弗纳尔似是也厌弃了手中这具年轻娇美的身躯,随意的抛在一边。
没有想到区区一个感染者,竟然会牵动这么广,艾米丽已经被送回了克鲁格家,如无意外的话接下来克鲁格侯爵,应该就要直接把这件事捅到父亲那里去了。
格林公爵之位不容有失,这还牵涉到了斯特鲁山脉方面的驻兵分配权。
纵然心中多番不愿,但总体看来,弗纳尔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走一趟皇宫,虽然很想让希尔顿死,但是他不能现在就下台,而且也只有我才能让他下台。
心中盘算一定,弗纳尔打开房门拍了两下手,之后转身消失在这间不知道究竟是会议室,还是他用来玩女人的地方,在地上少女那悲愤而无奈的表情中,四个体态婀娜,表情柔和的侍女鱼贯而入,将之直接夹起,像是运货一样扛了出去。
没有吩咐而是拍手,就是不喜欢的意思,既然大皇子不喜欢,那么就直接送回原先的家族就好了,哪天看上了再拿来玩玩就是,需知能够奉上女儿,本就是作为臣子的一种荣誉,是来自未来皇帝陛下的恩赐。
在德洛斯帝国的上层,历时二百余年而毫无动荡的现在,昔日的骄傲和武勋早已被时光磨灭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个人极度膨胀的私欲。
被装进礼物箱之中,像是货物一样被运走的贵族少女,双目通红的咬着衣角,感觉心灵被打的支离破碎:“为什么,为什么哥哥的错误要我来赔偿,为什么我会遭受到这样的羞辱,约顿这个姓氏的荣誉究竟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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