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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纷遝而至的那些往事(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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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是蓝色的,空气里的忧郁像一枚枚薄荷小针随风四散,刺在肌肤上会让人茫然。绮媛的轿车穿过了街道、霓虹,还有酒醉的人群,惊慌的夜莺,这夜晚像一场恍如隔世的梦蜿蜒流动,无法醒来。把车停在街心公园附近,人行道边的榕树枝繁叶茂,路灯从叶子里探出来,树叶很亮,树底下的道路却很幽暗,距离家还有一段路。

若芳从车里下来,她对着绮媛笑吟吟地:「要麽,把车停在这,跟我回去喝杯茶;要麽,你走吧。」

绮媛选择了跟她回家,她挽住她的胳膊,并排走进了灯光昏黄的小巷。巷子在月光下无声无息像一截安然自得的枝杈,持续地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宁静。她们都没有说话,听到高跟鞋敲击路面的声音。

绮媛走得散漫悠然,没有人看她艳丽的装束、没有人注意她扭动的腰和蹶起的屁股;这里的一切与外面的辉煌、繁荣、享乐、疯狂、强劲、暴烈无关,小巷有着自己的市井道德,像一滴浮在沸腾的油上面的小水珠。

一进家门她们便忙於洗漱,绮媛身上的宝蓝色礼服将她箍得太久了,她迫不及待地脱除了它,因为裹得太紧,衣服的一角被她撕开一道口子,她低低地骂了一声。换上了若芳的棉质睡袍,这使她看上去轻松了许多。

绮媛与母亲若芳的关系,在她的同龄人中算是特别的,她们能做朋友。绮媛十五岁的时候父亲病逝,若芳从此没再嫁人。她是个中学老师,性格中有些男人的爽朗,但是对待孩子绝对不乏体贴和柔情。也许是她性格的原因。

绮媛和绮丽并没觉得失去父亲後生活有什麽重大改变。即使父亲活着的时候,姐妹俩也更喜欢与母亲接近,父亲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他们觉得母亲更容易相处,而且也值得信赖。在女孩儿长到不跟爸爸妈妈说心里话的年龄,绮媛仍然把自己遇到的事情说给妈妈听,她从不多加评论,有时挖苦两句,有时开个捉弄女儿的小玩笑,大部分时间是听她说。

绮媛觉得,跟若芳聊天是件很舒服的事,让她放松。有时她甚至不愿绮丽听见她们的谈话,并嘱咐过若芳,别对妹妹说。後来她发现绮丽也喜欢单独跟妈妈谈话,直到她考上大学离开家。绮媛从没听若芳说关於绮丽对她说过的话,因此相信若芳也不会对绮丽说关於她的。

她觉得若芳是绝顶聪明的女人,她能和绮丽说的话自己自然会说。因为若芳给她们创造了这种宽松的家庭氛围,无论绮媛和绮丽,还是她们同若芳的关系,都十分融洽。若芳洗漱完毕,她也身着棉质家居衣衫,精瘦的身子骨骼像衣架似撑住衣服。

母亲若芳,永远是绮媛的骄傲。她良好的教养和学识,造就了一生雍容华贵的气质,即便是她穿着深蓝色卡其布的翻领衫站在某中学的教室里,也无法让人回避她身上的那种风范和优秀女人的神韵。她在往身上试擦润肤霜,为的是挽救渐渐失去弹性的皮肤。头发也是她的心爱之物,她是很少用吹风筒的。尽管生活已今非昔比,若芳还是遵循自己的养颜之道,并且持之以恒。

「来一壶铁观音。」绮媛知道这是母亲一直在喝的茶。

若芳不置可否,但她的脸一直保持着微笑。

「其实,我早就想悬崖勒马,已跟亿军说过,今天之後我们正式分手了。」绮媛说的时候并没有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若芳在她对面坐下有点像是促膝谈心:「我可没让你说,我才懒得管你们这肮脏的事。」

「妈妈,我没你想像的那麽坏。」绮媛撒着娇说。

若芳点着她的额头说:「也没我想像中的端庄沉静;绮丽可没有你大胆和自信,小时候我让她去街上的杂货铺打酱油,她都会让紧张,攥钱的小手里全是汗。」

绮丽从幼稚园至高中的同学,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个粗字,她很斯文,只爱读书,每回听到别人说起男女的事时候,她的脸通红,而绮媛则若无其事。绮媛从小便学会好几种扑克打法,而她是毕业後才学会打牌。她们相互感到纳闷:她怎麽这样?

「从什麽时候你就知道我们之间有那种--」绮媛找不出一个字眼来形容跟亿军的关系,她用手比划着。

「就在我见亿军的第一面。」她答道:「他看上去,噢,我不知道,是心事重重?还是忧虑烦恼?他几乎什麽也没吃。」

「他也许不饿。」绮媛轻描淡写地说,她的话里含有一丝疲乏厌倦。

「不,不止这些,」若芳坚持着,目光注视着绮媛的眼睛:「在你们两人之间存在着一些紧张,尴尬……从亿军进门开始的那一刻,我就感觉出来了。」

绮媛的眼睛射出阴沉的光,警告似地不让她再说下去,但是从她嘴里仍涌出滔滔不绝的话:「我从没听见你这麽开怀地大笑。」

「妈妈,你怎知道得这麽清楚。」绮媛有些措手不及,老太太说:「你是我生养的,我当然清楚。」说完,她的脸上掠过一丝苦笑,而绮媛的颈部则显得很僵硬。

「记得小时候你就爱一个人出去玩,结果总是迷路,你一直是个爱迷路的女孩子。」若芳泡着茶说。

绮媛搜罗了一大堆的零食,一边大声地吞噬一边说:「是的。现在我仍然经常迷路。」

「说到底,你太喜欢冒险,喜欢奇迹的发生,这都不算是致命的缺点……但很多事都没有你想得那麽简单,你在我们父母的眼里永远是个天真的小孩子……」若芳一脸慈爱地说。

「可是……」绮媛试图辩解。她挥挥手,「我们不会阻止你做任何想做的事,因为我们阻止不了……但有一点很重要,不管你做了什麽,你都应该负起一切可能的後果。」

「我同意。」绮媛起身推开了一面窗户,外面有姣好的月色以及夜来香的淡香,若芳跟在她的後面说:「父母总是了解自己的孩子的,不要用『老套』这样的字眼来贬低长辈。」

「我没有。」她口是心非地说。

「你太情绪化,绝望的时候两眼一抹黑,高兴的时候又乐得过头。」

「可说实话,我喜欢自己现在这样子。」绮媛说着回到了椅子上。

若芳过来用手按住她的肩膀:「别自欺欺人了,你的心里在虫一般地噬咬着,你心事重重,你既为绮丽欣慰和高兴,又嫉妒她的幸福。说到底了,都是为了那麽一个男人。」

绮媛听她这麽说很窘迫,她乾笑几声,脸红了。

「记得你们小的时候,你们有一个表哥,肖翰,记得吗?」若芳笑吟吟的说,绮媛当然记得,情窦初开的男生往往是铭心刻骨。若芳再说:「你们三人到公园玩,後来把绮丽摔掉了,弄得她一路哭着独自回家。」

「是的,绮丽总象跟屁虫一样,老是爱凑热闹。」绮媛说,若芳的脸上顿时严峻了起来,她沉声地说:「其实张翰喜欢的是绮丽,是你不择手段的把他据为己有。」

「你怎麽知道?」她很吃惊。

「你是我女儿。」若芳说,「脸上都写着呐。」绮媛马上用一只手捂住脸,仿佛要遮盖住蕴藏着的秘密。

绮媛仓皇失措地离开了若芳,回家路上她把车开得又快又轻,城市的夜晚总是有太多让人动情伤感的气息,她在光滑的马路上飞,在城市一地的霓虹碎金中飞。

一年一度的财务大检查,走马观花似的忙乎了一整天,晚饭照例又在海悦大酒店狂饮了一顿。

绮媛做为财务总监,自然地当起了东道主,宾客吃得差不多,那些外单位的人提前撒走,留下来的都是公司熟悉的同事。於是,大夥也就无所忌讳,绮媛也一样就放开来喝了。

喝着,喝着,到了一定程度,很鲜明的,绮媛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她不再阻拦劝酒的人,谁来和她碰,她就慢慢地,从容不迫地把酒喝下去。然後她两颊泛红,双眼含春,笑容灿烂地探着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还会很细腻地为身边的人服务:给这个捋捋衣领,给那个顺顺头发,或者拿出一张餐巾纸,小心翼翼地替人擦去嘴角的油渍。

这时候的绮媛,已不是财务总监了,倒像个大姐似的分外可爱。人们也会分外起劲儿地给她劝酒。她就一杯一杯地喝下来。喝到差不多的时候,人们起身,就会发现,绮媛已经醉得走不了路了。她费好一番口舌,他们才答应让她提前退席。

「不行不行,你这样回去,非出事不可,得有人送你。」伊妮一连串地说。

老贾自告奋勇地:「我送!」说着,也不容绮媛再说话,就挽住她的臂膀,几乎是挟持地走出房间。

绮媛这时也是疲惫至极,整个人软塌塌地倚在他身上,几乎是跌跌撞撞进了电梯。

电梯里的人很多,老贾搀扶着绮媛,他把在她纤细腰上的手不时猥琐地滑下她的屁股。绮媛跟他共事多年,熟得不想道破他的小伎俩。从大堂经过,绮媛突然隔着玻璃的咖啡厅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消瘦的脸上戴着无框的眼镜,他在看包裹在真皮封面的功能表,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三十多岁长相精致的女人。

是李明伟,绮丽的前夫,他穿了一身黑灰色的西装,从後面看不仅显示出了他瘦高还好看的身材,也容易让人联想到,这将是一个端庄的男人。他的确很端庄严肃,要是他回过头来,突然回头瞥一眼,他白皙的脸上还是端庄,此外还有由他平淡的五官紧凑出来的那麽一种骄傲。

那女的装扮高贵迷人,一款真丝的连衣裙子,雪白的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上,悠闲且有事的样子。她的眼睛淡漠而礼貌地扫着忙碌着的人和事,是有所期待却不着急。绮媛这时突发奇想,她看过了明伟写的那些才情并茂文采飞扬的书信,她很想知道明伟究竟写给谁?

她让老贾先走,然後推开咖啡厅的门,虽然只隔着一层玻璃的门,却是两个世界。她觉得,这个建筑就好像是一个命运的玻璃罩子,凡是被罩进来的人,彼此间都隐藏着一种关系,只要时机一到,便会呈现出来。

绮媛满脸堆笑地朝明伟走过去,明伟也看见了她,却是即刻起身满脸微笑地站了起来,绮媛也只好作颇感意外状。

明伟笑道:「怎麽会在这里?」

也难怪,这时的绮媛云鬓缭乱衣衫不整,她的衬衫领口大开,半边的乳房已暴露而出,她忙提了提衣领,笑道:「你怎麽会在这里呢?」她礼貌地朝那女人点点头,那女的冷着脸什麽也不说的,只是朝一边动了动身子。

绮媛在空着的椅子坐下,刚一坐下便闻到了混合着浓重体味的香水气,顿时充满了空间。她喜欢这样的气氛,乱是乱了点,可却有些波澜起伏的。

「这位是?」她看着对面的女人,眼光里有一种大胆的挑衅的表情,对面的女人装作看不见,动都没动。

「我的同学。」明伟介绍着:「这是我前妻的姐姐。」

那女的也没表示,见绮媛端坐着不是马上就走的样子,她站起来:「明伟,既然你有事,我就走了。」也没跟绮媛道别,也不待明伟回应,悻悻地站起身,走了。

绮媛要了一怀咖啡,也不用糖。「刚才那女的是谁?」

「说过了,同学。」明伟回答,眼里的一种躲闪。

绮媛笑着说:「关系不是很简单吧。」

明伟倒靠到椅子上,过了一会才说:「绮媛,我是单身男仕。」

绮媛笑了。

「你笑什麽?」他问。

「你平时好像总叫我姐的。」

「很奇怪你怎会突然冒出来?」他说。

绮媛喝了一口咖啡,点点头:「其实对我也挺奇怪的。」

「奇怪什麽?」他被绮媛的奇怪弄蒙了。

「怎麽会想过来跟你打招呼。」绮媛说,他用勺子久久地搅动着杯子。绮媛再说:「明伟,绮丽再婚了?」

「这有什麽奇怪的,绮丽那美若天仙的容颜,特殊的身份,饱满的情感天生就是做情人的。离婚时我就知道,不出三五天,就会有男人猛扑过去。其实就有很多的人专等着这种空隙。」他眼睛直直地对着绮媛说。

绮媛:「不要这麽说嘛。」

「我知道,而且婚礼隆重热烈,市里的高官巨贾都参加了。」他呷了一口咖啡,似乎苦涩地皱皱眉头,随後说:「做给谁看,有必要吗!」

「反正绮丽觉得很幸福。」绮媛小心地说,他将杯子重重地放到桌上:「这就好了,她得到了她一直想到的,她肯定觉得幸福了。」

「明伟,不要这样,毕竟你们曾夫妻一场。」绮媛说。

他说:「同床异梦!」绮媛的脸上一凛,她义正辞严地:「明伟,我负责任地告诉你,绮丽在你们离婚之前,一直是守住了贞洁的,倒是你,问题就出在你的身上。」

「我怎麽啦?」他声音大了起来。

绮媛警惕地观察了四周,她指指明伟的胸口说:「你心里早就出轨了。」

明伟顿时沉默了,似乎心里的疼处让绮媛捅到了。过後,明伟酝酿了好一会才说:「既然你们什麽都知道了,我也不藏着掖着,刚好今天我们有这麽一次机会,我索性直说了吧。」

「你干吗这麽信任我?」绮媛问。

明伟看看她,绮媛立刻把目光移开。她从他的目光中好像看到了这样的疑问:你不懂麽?

「你是绮丽的姐姐嘛。」他发现了绮媛的窘迫,敛回了目光中的那份深情,给了她一个轻松的台阶。

绮媛又笑笑。随即又说:「这麽说,你心里有别的女人了?」

「有!」明伟一脸愧疚,低下头有些羞怯怯地看了一眼绮媛,而绮媛正仰了头盯着他,眼里充满了崇敬,仿佛少女情窦初开。他一时间更是慌乱了,没了方寸,他再一次低下头看她时她的脸上已是风平浪静,散发出嫺熟的女人才有的优雅与矜持。

「多年以前我的心里就有一个女人,她礼貌知性善解人意,而且又漂亮大方,我给她写了无数的情书,但这些情书她一封也没见到。」他缓慢地说。

「为什麽?」

绮媛明知故问,她很优雅地端起杯子,她嘬起嘴唇轻碰杯沿的样子很是性感,明伟的眼里有些痴痴的发呆。「那是一段无法诉说的情感,一个无法让我实现梦想的女人,这麽说,我只能是远远地仰慕,不敢妄为。」他说,眼里闪烁着的火苗有些黯淡。

「怎样的一个女人?」绮媛追问着。

明伟艰难地吞咽着口水,最後,他鼓起了勇气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是我老婆的姐姐,绮媛,就是你。」

明伟感到自己像是悬在了半空中,几乎被灼伤,眼前活生生的这个女人,是他一直陶醉在自己的想像中,如今这麽直接的、面对面的,唤醒了他,使他鼓足了勇气撩起这层面纱。

短暂的沉默,她注视着他,他的一举一动,每一次呼吸,她都默默地看在心里。当他们的眼神碰在一起时,一说不出的颤栗和激动穿过她的全身。绮媛感到他的胆子太大了,竟敢擅自闯入她的私人世界,但同时又有一情感像蛇一样滑过她的小腹。

绮媛放声大笑,似乎在掩饰心中的脆弱,她说:「明伟,你在开玩笑吧,那会是我。」

「真的,绮媛,请你尊重一个男人心中的秘密。」他严肃地说,「我敢肯定有很多男人不仅喜欢你,而且会把你这样的女人当成自己的理想的情人。」明伟大着胆子说,说这话时,他的心里异样地慌乱,他觉得他在表达自己。

但是绮媛在这方面却缺少应有的敏感,她按照明伟要求的那样去做了:既没不高兴也没误会。「谢谢你的安慰。」她说。她坐在那里,沉默着,一动不动。潜意识里她在等他开口,能让这样的一个男人对她如此痴心,她已很满足了。

「明伟,如果你真有非份的妄想,我劝你收起这心思,别忘了我是绮丽的姐姐。」绮媛思考了一会说,她有意识地慢慢喝着自己的咖啡,品评着咖啡的滋味。

他一直一言不发,这点倒不错。

「我该走了。」绮媛起身说。

明伟想挽留她怕也留不住,他说:「你就这样走了?」

绮媛还是跟他道了别,直到上了自己的车,她还在琢磨。突然间她感到自己有种引火焚身,本是想帮绮丽揪出明伟心中的女人,没想到那女人竟是她自己,这使她不知该如何面对绮丽。这李明伟也真够荒唐的,放着那麽多年轻貌美的女子,竟偏偏暗恋上比他大的她。

绮媛长这麽大,她还很少这麽认真地去思考一个男人,关注一个男人,相比之下,建平当初对她的吸引力是他的所作所为,能够以最快的灵敏度跟上外面的形势,并在潮流中找到自己的最佳位置;可是明伟给她的印象却是他深邃的内心,他永远不是最出众的,最时髦的,可他坚定、可信;他也不是清澈透明、儒雅温婉的,却有着巨波涛天、浊浪击岸的强悍魅力。

周末的天气很好,刚巧建平也休着班,他们商议着带贝贝出去。绮丽却来了电话,问他们要不要一起打高尔夫。绮媛也没征得建平的意见,便满口地答应下来。这使建平从换衣服到下楼时脸一直阴沉着的。绮媛也略为觉得不妥,所以,她一手牵着女儿一手挽住他的胳臂,尽量用尖挺的乳房对他磨蹭。

很快地亿军驾着车和绮丽过来,接上了他们,贝贝上了车便跟绮丽腻到一起,她非常地喜欢绮丽,说得奇怪一点,她甚至懂得欣赏绮丽。每回绮丽来看她,或者接她到她家,以她的美丽、气质与风度,总是让贝贝觉得自己特有面子。

车子行驶在市里的周边高速上,建平的情绪也好转了,他说了他们医院最近的一件怪事。一对夫妻都染上性病,在一个节目里,丈夫有意识的把气氛弄得热烈,本是想向妻子坦白了自己在外嫖娼的事;而妻子喝了些酒,被眼前的热烈气氛感染了,竟率先向丈夫承认了出轨。

结果可想而知,双方大打出手,除了到医院接骨疗伤外,双方还到感染科输液。建平的笑话把车内的气氛搞得活跃,笑话里头都带有某些色彩,解了一些烦闷。

很快便到了高尔夫球场,从车里下来,绮媛眯住了眼睛,秋日的阳光坦荡,明媚晃眼。似有空穴来风将人身上的凡尘俗气扫涤净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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